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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
血海深仇 不共戴天

待夜深席散,宫中各主自回行宫。欧阳漓也拜别玄帝、萧太后,回到了自己的别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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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查着了?”

“回太子爷,寒海半路遇蒙面红衣男子拦路!”低头回道。

“可知何人?”欧阳漓端起白兰骨瓷杯,慢慢的品了一口当季上好的‘君山银针’。

“几番交手,像是摄政王身边的人!”

“有意思,远游的人也瞧上我家丫头了?”微眯双眼,欧阳漓继续问道。“不知那丫头还会不会来!”

“太子爷,暖岩去买斯维魄忒透时,问过那小哥。说还会来摆摊!”暖岩上前禀告。

“斯维魄忒透!倒是跟苍月人的家乡话,碰的挺巧啊!”随性起身,向内室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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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!”又一上好的骨瓷花瓶飞身撞向柱子,瞬间粉身碎骨!“岂有此理!好一个玥郦太子!竟不把哀家放在眼里!”

“姑母息怒!惹您气坏玉体,倒是霜儿的过错!!”

萧贵妃屏退了伺候的宫人。“姑母,您说这漓太子,会不会与玄帝……”

“玥郦皇帝是个聪明人!他还不至于拦这劳民伤财的险!别忘了本宫身后可有澜沧在!”萧太后起身走下台阶。“可恶那漓太子!嚣张跋扈,豪不知礼数!”

“姑母,霜儿早闻玥郦国太子为人张狂!今日得见,倒也印证了传闻!”萧霜儿上前轻扶萧太后坐上贵妃椅。

“你姐妹二人是本宫的骄傲,岂能由着他们作践!”说完,看了眼身旁的萧兰儿。“兰儿如今虽为贵妃,可这肚子……那两兄弟终归不是本宫亲生!若不是仗着先皇的恩宠,又斗了那么多年,本宫哪里能有今日的光景!本宫至今最为忧心的,便是先皇驾崩的遗诏……”

“姑母,那废后遗诏是真的?”萧兰儿小心问道。“先皇当年对您宠幸有佳,怎会留此诏书?”

“自古帝王多薄情!”萧太后冷哼。“何况澜沧日益壮大,先皇怎能不忌惮!”

说完,取下一支白玉簪,插于萧霜儿发间。“如今澜沧与轩辕仍是未知!那漓太子是玥郦皇帝最为器重的儿子,将来继承大统定是无可厚非!兰儿,本宫将你嫁于他,为的是早日巩固澜沧、玥郦两国的邦交!你可莫要负了哀家的一番苦心啊!”

“姑母,霜儿会多做打算的!”

“嗯!你做事本宫一向放心!倒是你兰儿,这肚子怎么还没个动静!幸好慕芸篱那贱人还未诞下太子!”萧太后瞅了萧贵妃一眼。“你这心界可别太高!轩辕辰峰虽是摄政王,但终归是个王爷!他日你若产下皇子,再由本宫扶持,便是母凭子贵!这轻重缓急,你可给本宫捏好了!”

“姑母,兰儿知错!可这皇子……”萧兰儿听了有苦难言!这几年她仗着媚术,没少得玄帝的宠幸。可就是怀不上龙种!

“你也莫担心!本宫自有妙术!明日,你就随本宫出宫走走吧!”

“是,姑母。”

“霜儿,你是沧澜国的公主,不低他玥郦国太子。本宫明日亲自引荐!这几日,你就与漓太子好好游览一下,这轩辕国的山水吧!”

“霜儿谨遵姑母教导!”

——————

“回主子,事情办妥了!”亥时,殷红赶了回来。

“苍雷,带他来见我!”轩辕辰峰听了回话,松开玉扳指。

不多时,仓雷压一花甲老者应声跪地。

“胡太医,别来无恙!”放下茶盏,轩辕辰峰说道。

老者闻声身子一顿,慢慢抬起头,定睛望去。“你,你是……”

“胡太医,看到本王,你就没想起什么人?”慢慢摘下面上的金面,向前走了一步!

睁大眼睛,老者恍然!“曹,曹皇后!你,你是!”

“父皇在世,总说与皇兄相比,本王更像母后!”淡漠那眼中的惊恐,薄唇冷冷勾起!

“摄,摄政王!”一下子没了力气,老者瘫坐在地。

“胡夫晏,当年母后有恩与你,可你告诉本王,你是怎么报答她的!”浓浓的杀意没有丝毫掩饰,仿佛即刻要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。

压下杀意,轩辕辰峰踱步回到八仙椅边,重新带上金面!“当年你与萧妃联手,陷害皇兄,逼死母后,可有想过今日下场?”

“老夫自离宫那日起,便已是苟延残喘!当年为了一己之私,陷曹皇后于不义,是老夫一人之过!还望王爷手下留情,饶过老夫一家老少!”言毕,胡夫晏猛磕三个响头,起身朝墙面冲去。

“砰!”守在门口的殷红见他欲寻短见,飞身而上迅速出脚!

“噗!”终归是习武之人。这一出脚,胡夫晏应声倒地,吐出一口鲜血。

“想死?”身形一闪,轩辕辰峰单膝着地,只手扣住胡夫晏的脖子。“凭你这条贱命,岂能平下本王的心头之恨!本王要你九族血偿!”

“摄……摄政王,老夫当年……也是迫不得……已。长……长公主!”死亡的气息渐渐逼近,绝望之中的胡夫晏喊出了唯一的救命符。

血红的双眼在听到长公主三字后,猛然睁大!压住杀意推出一掌,将胡夫晏击出丈外。“说!长公主现在何处!”

胡夫晏大口喘着粗气:“摄……摄政王,请您看在……老夫当年冒……死救下长公主一……事,饶了……老夫的……家人吧……”说完,颤颤悠悠的解开衣襟,从靠怀处撕下一块血布。“这是皇后……让老夫交于……皇上和……王爷的!”

微眯双眼,接过随风递上的血布。待看清上面字迹后,猛然睁大双眼!良久,踱步回到八仙椅前,顺衣而坐。“说!”

深吸几口气,隐下胸口巨痛。 胡夫晏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:

当年,曹皇后诞下轩辕辰峰不久,沧澜国便派使臣前往轩辕商谈联姻一事。沧澜国盛产铁石,虽不及轩辕大国繁荣,但始终举足轻重!先皇权衡之下,终是应下这门联姻。下旨,三月后迎娶公主萧络歌为贵妃。

未曾想纳妃后,先皇因贪恋萧妃美色,竟不理朝政、夜夜笙歌!

而贵妃萧络歌更是以美色惑主。不久掌得后宫大权,处处打压嫔妃,残害皇嗣!

曹皇后担心所生皇子也遭加害,便联和朝中大臣及母国南梁,以社稷祈福为由,将年仅十岁与一岁的两位皇子,送至南梁境内的菩提寺!寺内高手如云,南梁国主又派重兵把手,安插侍卫、死士于两位皇子左右。才总算保住了二人性命!

但幼子辰峰在赶往南梁途中,中了追杀人的绝门毒镖“七步断魂散”!多亏菩提寺众高僧,联手天煞宫宫主独孤傅,运用内力、汤药,闭关三天三夜,才逼出其体内五成毒素!

因此,每逢初一、十五,轩辕辰峰都需以‘天莲圣丹’来压制体内毒素!

可天不如人愿!不久后,萧贵妃便被诊出喜脉!先帝大喜,昭告天下大设庆典!

可萧贵妃忌讳皇后母子打压,会不利自己。便在大典之日,故意出言饥讽曹皇后。惹曹皇后一怒之下,失手打向自己!并借势滚落台阶下,痛失皇子!

众目睽睽,曹皇后百口莫辩!先皇不知内情,盛怒之下预赐皇后白绫自毙!

危急时刻,太傅慕容云天、护国将军赵克诚等保皇党,力保曹皇后不死。最终先帝免其死罪,拟废后诏书立萧络歌为萧后!大典之后,废后曹氏携长公主,被发至皇陵守墓。

先帝因常年与萧后厮混,身体一日不如一日。又隔五年,已经亏损无治!就势,保皇党倡朝野上下,联名上书,要求迎两位皇子立长扶幼,册立太子。

萧后等人终是难敌众意!年终,由护国将军赵克诚,将两位皇子从南梁迎回!太子册封大典,十五岁的轩辕玄奕被立太子,慕容云天长女慕容篱册封太子妃。而六岁的轩辕辰峰立为辰王。

太子册立,废后曹氏被接出了皇陵。先皇赐封曹氏为曹夫人,同十六岁的长公主暂时入住太子府。

此时,萧后党派地位岌岌可危。左相等人便又出一计。

太子二年中秋,先帝无辜吐血昏厥。左相以护驾为由,调派八千精干骑兵,严防把守每个宫门,以及先皇所在的乾坤殿。

萧皇后命胡夫晏为先皇诊断,却查出身中剧毒!左相以太子御前侍药投毒为由,想要逼先皇废黜太子清君侧。

想这胡夫晏早年为异族流民。将死之时,被出游的曹皇后所救。曹皇后见胡夫晏医术精湛,又为人本分,便带进皇宫,引入太医院。几年后,胡夫晏以高超的医术,被举荐为太医院院首,随驾左右。

然错已注成且无力回天!胡夫晏见太子遇难,心中懊悔。深夜浅至先皇处,将事情全盘托出。先皇知晓此事后却未声张。连夜强撑身体写下废后诏书。且嘱咐胡太医,想法送至曹夫人手中。

曹夫人虽收诏书,但悲世态炎凉!便命长公主奶娘窦姚,携公主速离轩辕赶往南梁。

怎奈,诏书一事走漏风声!左相派百余精兵人马追赶长公主二人。无奈天灾人祸!那日夜降大雨,主仆二人竟失足滑落山崖生死不明!派去的人马,见万丈深渊绝无生还可能,便回京复命!左相见此,才算作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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